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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奶奶

前几天参加老公姑婆90岁生日宴,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的她看起来很健康也很慈祥,除了耳朵不灵、说话有些结巴之外,根本看不出已经90岁,他膝下有五个子女,又有五个孙子、孙女和外孙,其中大外孙女的儿子也四五岁了,可谓子孙满堂了。

她使我想起了自己的奶奶,如果她还在的话也有来岁了。她膝下有八个子女,五个儿子、三个女儿,下面又有15个孙子孙女,6个外孙,也就是我这一辈分的堂哥堂姐堂妹以及表哥总共21个,我们这一辈分的孩子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个了,大外孙女也就是我大堂姐的孙子如今也有十来岁了。如此算来人数很是惊人。如果前二三十年不实行计划生育,以这样裂变的生育速度计算下去数量的确惊人。

据说我奶奶生的还不算多的,还有人生十一个的呢,还不算难产儿,话说在她们那个年代难产儿是很多的,因为没有医疗条件,都是在家自然分娩,遇到胎位不正的什么异常情况基本上都是凶多吉少了。也难为了那时候的妇女,需要多大的勇气去面对十月怀胎之后的丧子之痛。据说那时候除了孩子胎死腹中之外,还有很多孩子养到很大患上脑膜炎等疾病被夺去性命,这种伤痛我们可想而知。

无法想象那时候爷爷奶奶要养八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和艰辛。按照男耕女织的分工,奶奶应该负责在家照顾小孩,一个人带这么多小孩,手上一个,背上一个,一个哭一个闹,一个摔跤,一个生病,那场面岂不是很抓狂,就看看现在几个人养一个孩子有时候都折腾的够呛,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带几个孩子是怎样的不易!

孩子多除了养育辛苦,还面临经济压力,那时候还是吃大锅饭,争工分,领粮票,奶奶大部分时间还要在家带孩子,只有爷爷一个人出去打拼,压力可想而知。我是没有见过爷爷的,听妈妈说他是木匠,会做精细的手工工艺品赚钱,补贴家用,因此日子过的还不算很拮据,基本上能吃饱饭。我猜想爷爷那时候可能也算我们那一块的能人,有见识的人,他自己会手艺能做生意,还培养了几个有出息的孩子,我二伯当老师,三伯当镇政府书记,四伯放电影,我爸最小还高中毕业,毕业后做了队长村长,在当时的社会条件,这应该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了。难怪我记忆中奶奶做事一直是很高调、慷慨的,有大户人家的风范。

记忆中的奶奶出手大方且强势,大方体现在对外打交道上面。因为她子子孙孙比较多,孝敬她的认为人自然不少,加上她娘家还有一些城里的亲戚,经常会送一些高级零食啥的,尤其是每年她的生日,收到好吃的都是好几堆,她的一个箱子总是藏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。每遇到家里来孩子总是把糖果拿出来哄孩子,因此我们全院子的孩子都喜欢围着她转,无论走到哪大家看见总去搀扶一把。每次做了饭家门前经过的邻里乡亲她也要招呼到家里吃饭,做了好吃的还喜欢跟邻里分享,所以在村上她的人缘和口碑一直不错,都很尊重认可她。

但是对媳妇她似乎就没有那么完美,在家里她比较强势,好多事情都要当家作主。我爸是最小的,一般的习俗是父母跟着小儿子不分家。爷爷去世早,家里有奶奶帮忙带我们,主要是负责带我二哥,她对我们都很好,对我爸也很好,但对待我妈就相对苛刻,经常都是做好的饭邀请外人吃了妈妈就没得吃,饿肚子,她也不会心疼,即便生孩子坐月子也不例外。可能因为当家作主习惯了,家里什么事情都要作主,又特别护子宠爱我爸,总是挑唆爸爸和妈妈吵架,作为媳妇再大度也难以忍受,所以总是出现婆媳矛盾,家庭矛盾突出,不太平。

奶奶是典型的老社会封建思想,最重要的特征之一就是重男轻女的,自我一出生就没给他带来喜感,加上长大以后我一般是站在妈妈这边偏向妈妈的,所以奶奶一直对我没用什么好感。妈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对外人都那么热情那么大方,对自己的媳妇就那么苛刻,有些心痛!这一点往往既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。

不管怎么说奶奶还算得上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女人了,每年逢年过节或者她过生日,子子孙孙、亲朋好友、左邻右舍都来窜门,身边围满了人,甚是热闹,都说她福气好,她看着自己儿孙满堂,也满心欢喜,笑的都合不拢嘴。奶奶是旧社会小脚老太,记忆中她那双脚最有特色,小小的尖尖的,走路一摇一摆,年纪大了行动更加不便,走路非常吃力,到后来都需要拐杖帮助行走,但是无论她走到哪儿,只要有人看见总会主动跑过去搀扶一把,尤其是我们这些小孩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她的机会,甚至有时候还抢着搀扶呢。她受人爱戴和敬重程度可见一斑。

她去世那年84岁,我11岁,如今也有近20年了。现在还能回忆起她的样子,花白的头发,尖尖的小脚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,见到人笑迷迷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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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编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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